好战士 牛堤口上建税卡 为征税 出生入死无怨悔

牛堤口位于应城县南部湖区的大富水和天门河交汇处,牛堤口也是天门河、大富水与长江、汉水往来船只必经之地。当时交通不便,以水运为主,这里应收的税源大而集中。为了解决抗日组织的给养问题,从1939年下半年起,中共应城地方组织及其领导的抗日武装,就开始组建税务局,在杨家河、两河口、牛堤口建立3个税务所,开始征税。不久,税务所改为中心税卡,牛堤口中心税卡下设牛堤口、木梅、郭老湾3个税卡,全卡40人,配备有船只。征税人员以芦苇为天然屏障,设卡征收商税。上级对税收工作十分重视,千方百计为每个税务干部配有短枪,并按时派一个排的部队来提取税款。1945年日寇投降后,上级派一个排的手枪队,保卫税卡,护送税款上缴,直至1946年中原军区突围北上才结束。

战争年代的牛堤口是个游击区,在这里做税务工作不仅异常艰苦,还时常有生命危险。税卡不仅没有高楼大厦办公和安定生活的工作环境,甚至不能站在一个地方收税,只能收一笔税换一个地方,每一个税收人员都无固定的住处。卡长李志华同大家一样,也是以船为家,出没在芦苇中,或借住在农家。有时敌情复杂,为了躲避敌人,一个晚上要住几个湾子,才能歇息片刻,日晒夜露,风餐露宿,那是家常便饭,盛夏炎热,湖里的蚊子特别多,叮咬厉害,一咬身上就是一个疙瘩,隆冬时节严寒异常,常冻得大家瑟瑟发抖。税收人员过着饥一餐饱一餐的生活,收税、生活、居住都是同敌人打游击,但谁也没有半句怨言。

征税是项新工作,刚开始收税,商人尚无向年轻的李志华他们交税的认识和习惯,拒绝交税。李志华他们就耐心细致地做宣传工作,常向商人们讲“抗日救亡,人人有责”的道理,让商人们知道,积极交税是他们的义务和责任,是对抗战有好处的事情。

当时税务干部是供给制,待遇都很低,每人每天大米一斤,小菜一斤半,食油(十六两制)五钱,盐三钱,每人每月发津贴边币五角,作为买牙刷、牙粉、毛巾、肥皂之用。有时经济困难还不能兑现。因为税务工作的特殊性,热冷两季的衣服上级按标准折钱发给个人,然后缝制成老百姓服装。税务干部不但不能养家糊口,还要家中支援钱和物。

尤其是在敌人眼皮下征税,面临的环境恶劣,险象环生,光有勇敢没有智谋不行。要知道,牛堤口距离临江口、黄滩镇、应城县城关只有五至二十华里,而这三处都驻有日军和伪军,还有敌经济稽查队,敌人视牛堤口中心税卡为眼中钉、肉中刺,时时刻刻都企图摧毁牛堤口中心税卡。他们经常采取袭击的方法,来捕杀税卡的税务干部,抢夺税款,企图断绝抗日财源。而税卡在那时又无专门的武装保卫,虽然每人都配有短枪,但人少分散,自卫能力弱,地盘小,迂回有限,又不能离开工作岗位放弃收税,谁都知道,当逃兵就是孬种,是最可耻的。只能敌来我走,敌去我归,税收干部时时刻刻皆在生与死的斗争之中,有时一天要逃避敌人几次。

1944年春季的一天,税卡的干部在卡长李志华的带领下,到魏湾收税,驻应城县的牒报队和临江伪乡公所敌伪人员化装成便衣来偷袭。富有经验的李志华安排陈九斤上岸观察敌情,发现敌人已经到了魏湾北头,而另一股敌人也到了魏湾的南头,企图形成南北夹击之势。陈九斤立即发出了报警,全卡人员迅速上船,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朝天鹅方向疾速划去,眨眼之中便钻进了芦苇丛林,消失在茫茫青纱帐之中。由于情况紧急,人员撤退匆忙,有5万元税款被敌人抢走。这次税款被抢后,李志华他们在征税中更加谨慎了。转眼到了秋风萧杀的秋天,一次,一股日伪便衣队混在砍柴的农民之中,企图对税卡人员进行袭击,基干队长发现后,立即用暗号喊同志们快跑,李志华等5名税务干部提着短枪迅速出门,正同两个敌人相碰,短兵相接,敌人端着枪惊慌失措。李志华他们的任务是护款而不是歼敌,见敌人发呆之际,用枪顶着敌人,然后迅速撤离,安然脱险。1945年夏天,日本鬼子80余人从应城出发,到牛堤口天未亮,睡在堤上,象守株待兔一样,等待税卡工作人员的到来,还有40多个敌人已包围了魏湾、陈湾,搜寻税卡工作人员,企图一网打尽,刚好那天税卡工作人员全部住在沈铺,这样与敌人周旋,敌人一无所获,捕空而归。

那时,人们都说税务干部是提着脑袋收税,这一点也不假。在抗日战争中,应城县壮烈牺牲的税收干部有20人,其中有股长5人、卡长2人、稽查长1人、所长2人、会计1人、税收员9人。19456月的一天,敌人藏在商船中,到木梅分卡靠岸,佯装交税,突然出现正在执行任务的分卡卡长戴发豪面前。税卡干部跋腿就跑,戴发豪被敌人开枪打伤了腿,带伤钻进了芦苇中,后来被敌人搜捕杀害了,牺牲时年仅21岁,为税收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但税卡的干部没有被吓倒,他们掩埋了烈士的尸体,擦净身上的血迹,以前赴后继的大无畏革命精神,继续坚定地战斗在税务战线上。

为了征税,为了扎根于群众之中,他们每个晚上轮换地方居住,既做群众宣传发动工作,又严格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对群众秋毫无犯,还要经常参加劳动,帮群众搞生产,处处维护群众利益,因此,受到群众拥护与欢迎。在中共地下组织的配合下,牛堤口中心税卡的税务人员与群众关系相处甚好。群众为税卡站岗放哨,一有敌情,就冒着生命危险为税务人员报信。这种鱼水之情,是税卡得以立足的根本保证。

抗战时期,敌人千方百计想捣毁牛堤口中心税卡,但他们的阴谋始终未能得逞。税务人员艰辛异常,出生入死,经常遭敌人的袭击,随时都有可能牺牲在战场上。但是,税卡的税收干部人人胸怀伟大理想,不怕苦不怕死,不屈不挠,机智勇敢地执行任务,在当地区、乡武装和人民群众的支持配合下,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将一批批税款武装押解送往上级,保障了前方的供给,多次受到上级的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