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司令 率军南下到中原 大悟山 两路雄师喜相会

19449月,中共中央指示八路军三五九旅,开辟以五岭山为中心的华南敌后抗日根据地,使其北与鄂豫边区、南与华南东口抗日根据地联成一片,以争取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

当年10月,三五九旅南征部队正式组成,命名为“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第一游击支队”(简称八路军南下支队),王震任司令员,王首道任政治委员,郭鹏任副司令员,王恩茂任副政委,朱早观任参谋长,全军由6个大队,组成共约5000人的强军劲旅。

南下支队于19441110日从延安出发,挺进中原,1945127日在大悟山与李先念、郑位三、陈少敏等领导的新四军第五师会师。从此,两路雄师形成一对克敌制胜的铁拳,威震中原大地。

119日,南下支队通过平汉路进入大悟山地区,所到之处,均受到鄂豫边区军民的热烈欢迎。当他们经过姚庄时,当地群众听说两路劲旅要在这里会师,欢呼雀跃,列队吹起喇叭,奏起芦笙欢迎,并送来7头膘肥体壮的大肥猪,以示慰问。当南下支队即将与五师会师时,王震、王首道主持召开了南下支队各大队干部会议,强调与五师会合时要高度注意团结,做到亲密无间。王震在会上恳切地说:“现在,我们就要同亲密的兄弟部队新四军第五师会合了,五师在李先念等同志的领导下,同豫鄂皖湘赣边区人民一起,浴血奋战,克敌制胜,从敌占区收复了广大的国土,创造了享誉全国的‘中原解放区’,是一支不可战胜的人民抗日武装,我们要向他们好好学习。”接着王首道宣布了有关注意事项,要求大家一定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模范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特别要注意向第五师的战友们学习,搞好团结,并肩战斗。

126日凌晨,晨曦在寒风中渐渐布开,天边慢慢亮起来,仿佛有人在那淡青色的天幕上抹了一层粉红颜色,大地才开始复苏,李先念却早早地命令第十三旅三十七团团长夏世厚带5个连到三里城迎接南下支队。大家听说八路军要来,大悟山被惊醒了,顿时沸腾起来,官兵们由大悟山的白果树湾一直排到30华里以外的汪洋店,欢迎八路军的队伍。当南下支队来到汪洋店的时候,街道两旁都贴满了“欢迎八路军老大哥”、“向亲人致敬,向亲人学习”等标语。部队前进时,从汪洋店到大悟山北麓陈家湾,沿途出现了热烈而动人的场面:道路两旁,排列着五师和当地群众的欢迎队伍。老大娘、大嫂子、小姑娘,一把把的豆子、花生,不顾战士们的热情婉拒,直向他们怀里送,向口袋里塞。许多村子旁边,桌子一字排开,每张桌子上放着两排杯子,一排是香茶,一排是美酒。一些白发银须的老大爷站在桌子边,端着茶杯、酒杯,送到战士们嘴边:“同志,喝一杯,你们辛苦了!”人们挥动着鲜花、彩旗,不停地呼喊着“欢迎老大哥!”、“欢迎八路军”。

八路军所到之处,沿途都搭起了一座座彩色牌楼,设立了一道道“欢迎站”。南下支队走到长岭岗第一道欢迎站时,口号声、军号声、锣鼓声震天动地。到了程家河第二道欢迎站,那里舞起了两只金头绒毛狮子,随着锣鼓声摇头摆尾,口中不时吐出一张张标语,狮前逗舞的大头罗汉接过标语朗朗高声地念着:“真高兴,真高兴,热烈欢迎八路军!”“大喜事,大喜事,庆祝两军大会师!”将行进的战士们逗得笑声连连乐陶陶,把长途跋涉的疲劳忘得一干二净。李先念、陈少敏等人也都从白果树湾赶到汪洋店,专程迎接南下支队,向大家频频挥手致意。

127日,在汪洋店附近的陈家湾,李先念与王震、王首道会合,当两路“首领”热情握手时,人群中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南下支队的战士们到达宿营地后,五师许多连队官兵和驻地的村庄居民腾让出了最好的住房,用门板和稻草铺设了舒适的床铺。床边还贴上了红色的标语:“老大哥辛苦了,愿你睡个香甜觉,做个好梦!”五师还替八路军做了几千件家具,那些新做的桌子板凳上也都贴上了标语。就连慰劳老大哥的香烟上,支支印着“欢迎八路军”、“欢迎老大哥”的字样。边区的《七七报》、《挺进报》、《农救报》还联合出版了两期《欢迎八路军》的专刊。有的战士把自己舍不得用的毛巾、牙膏、肥皂拿出来送给老大哥用,有的把保存很久的布鞋拿出来送给老大哥穿。

129日,边区党委和五师司令部在十三旅驻地陈家湾的河滩上召开了热烈隆重、盛况空前的欢迎会。上午8时左右,远近数十里的军民陆续到达会场。大会指挥员把两万多军民队伍,摆成一个四方块,席地而坐。南面是主席台,台前和中间坐的是三五九旅部队,东、西、北三面坐的是五师部队和农民群众。大会开始,埋在南边一里路外的13颗大地雷,发出轰隆的13声巨响,以代替礼炮。接着军乐齐奏,锣鼓齐鸣,鞭炮噼噼啪啪响,整个会场一片欢腾,洋溢着浓烈的喜庆气氛。尽管冬日的刺骨寒风劲吹不停,但广大指战员的脸上却荡漾着融融春意。

大会开始以后,李先念首先代表第五师广大指战员致欢迎辞。他的讲话,情真意切,动人心弦,宛如严寒中的一股暖流漫过陈家湾河滩,沁入友军战士的心田:“战友们,同志们!我今天高兴得连话都不会讲了,不知用什么来表达对老大哥的热烈欢迎!当我得知你们要来和我们会合时,兴奋得两个晚上都睡不着觉。……我们天天想,日日盼,今天终于看见了老大哥,你说我们该是多高兴啊!”这个极富穿透力、亲和力的“开场白”,磁铁般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攥得难解难分,而不时被阵阵掌声和笑声打断。他接着说:“今天的兄弟团圆,以后我们就要出现一个新局面!……过去八路军老大哥在北方打了许多胜仗,英勇善战,经验丰富,我们总想学,但是在见到你们之前,总也学不像。这一次你们来了,把好作风、好经验、好传统都送上门来了,我们要好好学、努力学。”接着,王震代表南下支队致答谢辞。他一上台就以风趣、幽默和一语双关的包袱,把大家抖逗得傻笑:“同志们!昨天我留着一脸大胡子,好象个老大哥的样子。今天我见到真的老大哥,就把胡子一剃,实际上只算得个小弟弟了!”他接着说“党中央、毛主席委托我们向五师的同志表示慰问。……这次南下和你们会师,决定在李先念的领导下,成为五师旗下的一部分,我们今天就算加入第五师了!我们决心狠狠地打击敌人,保卫鄂豫边区,把胜利的旗帜插到敌后去!”

正患感冒的王首道本不想作大会发言,但在大家的执意恳求下还是讲了几句。接着,陈少敏代表边区党委也热情激昂地讲了话。尔后,大会在一片欢呼声中胜利结束。

23日,王震、王恩茂带领南下支队军政委员会成员贺炳炎、廖汉生、文建武、张成台、刘型等出席边区党委扩大会议。李先念、郑位三主持会议。首先,李先念请王震传达毛泽东主席关于鄂豫边区下一阶段工作方针的指示精神。王震发言以后,许多相继发言,进行了热烈地讨论。最后,由郑位三作大会总结。

1945212日,是农历甲申年除夕,但报春的燕子已经往来如梭,天空中充满了它们呢喃的声音和如剪的身影。大悟山区呈现一派除旧迎新的春日气氛,军营里喜气洋洋。老百姓把八路军、新四军战士当作一家人,恳请他们一起吃团圆饭。王震和王恩茂住的一家,因王震外出办事,主人一直等到深夜,待王震回来后,才一起共吃团年饭。第二天,战士们刚刚起床,老百姓就提着糍粑、花生和鸡蛋,成群结队地来给八路军拜年,一见面就拱手致贺:“恭喜!恭喜!”“恭喜你们兵强马壮大发展!恭喜你们出师大吉打胜仗!”南下支队的战士们热情洋溢地祝大家新年快乐,感谢老百姓的关怀和支持。

在南下支队驻地到处都有彩莲船、高跷、花鼓、狮子、小调等文艺演出。从早到晚,爆竹声、锣鼓声响彻云霄。

就在这欢快的节日里,南下支队带着五师友爱的深情、火焰般的热情,离开了大悟山,踏上了新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