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革命洪流中

张曙光


半个多世纪以前,当人们乘坐轮船驶进S形的河湾里,就可以望见襄河北岸依堤傍河有一排摇摇欲坠的吊楼,那就是分水咀的河街。虽然时过景迁,但那时的情景,至今却令人难忘。沿河向阳的一些大粉墙上,用各色油彩画满了日本“仁丹”、美国“美孚煤油大王”、德国“狮马牌肥田粉”、英国“哈德门香烟”等等巨幅广告。中国一批洋行买办,与外商勾结,用各种方式竞相争夺中国的每一个市场。许多花庄、粮行挂着“公平交易”、“早晚时价不同”的牌子招摇过市,吞吐商品,盘剥农民。在农村经济日趋凋零之际,分水的典当兴起,五花八门的高利贷也活跃起来。

更有甚者,分水街上,大劣绅,大讼棍周未模,无钱不索,无恶不作,群众说:“他写的状纸丢到水里药得死鱼!”分水附近的黄享美,“文打官司武打仗”,经常挑起黄与孙、潘等姓的宗族械斗,在汀汊湖上称王称霸。我的老家爽河乡的土豪劣绅高敬香。陈会东、廖协臣、罗培源等占据大量土地,残酷地剥削农民。分水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阶级矛盾日趋尖锐。剥削阶级为维抗它的根本利益,利用封建迷信,作为精神鸦片麻醉人民。在分水里把路长的街道上,就有老庙、财神庙、文昌阁、泗水亭、龙庙、开化佛堂等庙、阁、亭、堂,烧香拜佛的人络绎不绝,把己的命运寄托在菩萨身上。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所经历的一段革命斗争:证明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兴办农会

一九二六年冬,省党部特派员王自强同县里的杨其样来分水发动农民群众,组织农民协会。农民把加入农会看成是最光荣的事情,大家争先恐后加入农会。农会建立起来以后,领导群众广泛开展斗争。

第一,打仇货,掀起打倒列强,反对经济侵略的怒潮。大革命前夕,洋货充斥市场,国货受到排挤,分水、马口、汉川的大小商店,卖的都是外国洋货。如洋油、洋糖、洋烟、洋针、洋线,甚至火柴都是洋的。外国资产阶级利用这些洋货,攫取中国的大量资财,使中国日益陷入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困境。为了维护民族利益,农会发动和组织农民到分水街上游行,高呼口号,“打倒列强!”“反对经济侵略!”“中国人不买外国货!”并把喻成美匹头店、益茂恒杂货店、同茂恒百货店的洋货全部没收。在反仇货的同时,农民还打了皮花庄。分水衔上的大皮花庄有天顺利、天顺福等,他们同外国洋行勾结,囤积居奇,贱买贵卖,大发其财。农会会员一涌而进,把天顺利,天顺福的全部财产收归农会,并封了他们两家的大门。农会的勇敢行动,顿时轰动了整个农村,群众无不拍手称快。

第二,打倒土豪劣绅,摧毁封建统治。爽河乡农民协会,发动群众同土豪高敬香,陈会东、廖协成、罗培源展开了斗争。高家是个老地主,雇有长工二十多人,占有土地三百多亩,耕牛二十多头,广大贫雇农一无田地,二无耕牛。兴农会以前,借地主的牛耕一天田,得用四个人工去换。农会兴起以后,贫雇农要用牛,就到地主家去牵,寅时牵来卯时用。

为了从政治上把土豪劣绅的威风打下去,农民把土豪劣绅抓起来,戴上三尺高的绿帽子,押着游行。分水区农民协会把周未模、黄享美这两个劣绅抓了起来,召开群众大会进行批斗,然后把这两个人押送到县里关起来。五一节那天县城里召开群众大会,把周未模、黄享美等四人处决了。

第三,打菩萨,催毁封建的神权统治。分水老庙,共有六层,里面有八大金刚、三百六十个罗汉。在农会的带领下,无忧无虑的儿童团和分水第五小学的学生,一哄而入,将各种神像鬼像,打得稀巴烂。接着打了财神庙,随之,又横扫城隍土地菩萨。这样一来,束缚农民的精神枷锁,就被砸开了。

第四,提倡男女平等,号召妇女剪发放脚。每次开大会,妇女协会的干部都要上台讲话,一与妇女们起唱“妇女裹脚实难挨”的“放脚歌”。有钱的人家不准妇女放脚的就罚它的款。虐待童养媳,就要开会追究。

第五,清洗不纯分子,巩固农会的领导权。庙友乡的李新洋,绰号“挫开先生”,是李家湾的大流氓,混入农会后,窃取了乡农会主席职务,既贪污搞鬼,又包庇李姓的土豪劣绅,干了不少的坏事,区农会发觉后,将李新洋逮捕起来,关在老庙里。清洗了不纯分子后,庙友乡农会才真正巩固起来。

第六,没收庙产、族田,办平民小学。分水农会兴起之时,办平民小学比较普遍,每所学校都换上新三民主义的课本,挂孙中山遗像,读总理遗嘱,唱革命歌曲,开大会时,都有学生打鼓吹号领头游行示威。反帝反封建的宣传教育搞得非常普遍。

第七,开办合作社。我们通过县农民协会,买进大批粟米,赈饥放粮,救济贫苦农民。当时庙友乡合作社的负责人是陈波子、陈贻炳,他们在东获庙召开的贫农大会上,讲了合作社的章程,公布吃饥米的名单。农民的生活得到改善,因而更加拥护农会。

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农民协会立下了汗马功劳。几千年的封建势力,被农民运动的疾风暴雨冲得落花流水,土豪劣绅威风扫地,流氓地痞臭名狼藉,广大群众扬眉吐气,农村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九二七年三月,我们全体党员到分水“通益”当铺开了一次秘密会议,到会的有三十多名党员。区委书记周楚雄在会上讲了话,他说:“我们思想上要有准备,蒋介石与我们搞合作是靠不住的”。要求我们办好农会,继续同土豪劣绅展开斗争。四月十二日,蒋介石果然叛变。五月间,湖南出现了“马日事变”。

蒋介石公开叛变后,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失败了。敌人大肆搜捕革命同志。在分水的国民党抄了周楚雄的家,封了他的门,拆了杨其祥的房子,没收了他的全部财产。抱咀的大地主张西庭疯狂反攻倒算,捕捉了乡农会的全部成员;分水商会和各庙宇的和尚,都背着韦陀菩萨到处化缘,要重修庙宇祠堂,并找到学生和儿童团的户主,勒令其赔偿打仇货、打菩萨的损失。此时,凡是在兴农会时出头露面的人,都潜逃外地,隐居避难,农村又陷入封建统治和一片白色恐怖之中。

秋收暴动

大革命失败以后,我们才懂得,革命的首要问题是政权问题,没有政权就没有我们的立锥之地。夹河乡党支部在大革命失败以后,转入地下,坚持开展秘密活动。

一九二七年十一月间,鄂中特委委员杨其祥来夹河乡与支部书记郭望林取得联系,随后开了支部会,杨其祥传达鄂中特委吕巷会议精神,特委决定在各县组织暴动。要我们在汉川县委的统一部署下,迅速组织“暴动队”,于是会上成立了“暴动队”,确定郭望林为暴动队长。

一九二七年十月下旬,杨其祥和施大发、高运之来到分水。他们首先同王天哇、黄里哇取得联系,要王天哇作好夹河乡暴动的准备。三天以后,分水地区的暴动队参加了全县的第一次联合行动。这天夜里,我们烧了老庙和“品仙茶楼”,杀了两个敲诈勒索成性的所谓“禁烟局长”,接着由暴动队员罗礼哇、文银州作向导,赶到李家湾,镇压了大地主李皖生父子,连夜过河到杨林沟,烧了蒋兴发的榨房,镇压了三人,并把抄出的铜钱撒到街心,天一亮,都被街上的人拣去。

第二天夜晚,我们又到播义湖,抓了四个劣绅和三个流氓地痞,一次处决了。大流氓周家桂被我们拖进树林,我提起一鬼头刀,结果了他的性命,血溅得我满身,半夜回到家里,家里的人看我浑身是血,就问:“哪里来的血?”我什么话也没有说。紧接着,我们又镇压了周家大桥的土豪劣绅李文庭,他有五兄弟,都与我们共产党为敌,李文庭更是死心塌地。那天晚上有人说他在周家大桥周海清家里打麻将,我们就叫李茂兴带队,先把周家一围,推门一看,李文庭正背门坐着,不知是谁把他的后衣领一揪,拉到附近的桑树林里,叫他跪倒,汪洋提起一枪,把他处决了。

我们探知反动透顶的黄凤保躲在屋里时,郭望林、李茂兴、汪洋和我几个人一起商量,决定把黄凤保全家干掉。当时,黄凤保住分水河边的“集贤”茶楼,茶楼后有一通道直通襄河,当我们把楼门捅开时,黄凤保已溜下襄河跑掉了,我们按原计划杀了他的老婆和他的儿子。这个坏蛋跑掉了,料定后患无穷,我们决心和他拚到底。

革命斗争的火焰,在人民胸中燃烧,汉川全县的秋收暴动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我们在深冬的夜晚,戴着“狗钻洞”的帽子,把六湖地区高敬香、廖协成、罗培源等土豪劣绅的房子都烧了。我记得烧罗培源四弟兄的房子那天,正是正月初三,那时候,土豪劣绅都吓跑了。罗培源弟兄共有四栋“四合头”的大房子,一字形摆开象条街,我们用大树把门撞开,先把衣物分给穷人,然后淋上几桶煤油,一根火柴,烧得一干二净。

我们对土豪劣绅的镇压,动摇了国民党反动派赖以生存的社会基础,伪县府感到惶惶不可终日。一九二八年四月,国民党正规部队钟一怀的一营人与黄凤保的清乡团相互勾结,对革命人民实行残酷的清乡大屠杀,敌人狂叫“宁可错杀一千,不准放过一人”。他们捉到虾集、韩集、横堤的人都拉到分水来集体屠杀,仅分水文昌阁一处就杀了好几百人。革命志士的鲜血,染红了分水大地。

建立苏维埃

尽管阶级敌人对我们实行残酷的镇压,但革命的武装斗争仍然如火如茶,一九三○年底至一九三一年五月,汉川、分水分别成立了县、区苏维埃政府,周赤武任区苏主席。

一九三一年,汉川大水茫茫,南北相连。这一年阴历七月,我一家老小,架船从樊口长港的雷沙州回到汉川老家,刚到家里,同志们纷纷来看我。亲人久别重逢,格外亲热。晚上,我来到老支部书记郭望林家里,正碰上他们研究锄奸计划,要锄掉的对象都是些土豪劣绅的狗腿子,其中,有王己苟和他的两个儿子王元珍、王天喜,他们在黄凤保清乡时,专说共产党的坏话,向高、陈、廖、罗告密,说他们的房子,都是被我们带人浇煤油给烧掉的,并指名道姓地说那些人在烧房子中干了些什么,致使不少积极分子惨遭杀害。故此,我们决定把他们杀掉。第三天,我先杀了王元珍和王天喜,接着我们探知王已苟已乘船出门,刚出湾子,我们派两条划子追上了他,拿着杀猪的刀,把王己苟杀死了。以后,我们又杀了大流氓周忠新和他外号叫“南京老爷”的叔父。四天时间,一共镇压了十三个坏蛋。踢开了绊脚石,苏维埃政权不断巩固。

一九三一年阴历七月半,也就是我回家后的第五天,组织上调我到汉川县苏维埃工作。次日,我即到县苏维埃报了到,组织上分配我搞苏县财经委员会的工作。财委主任是张一,同我一道工作的还有苗月和周志同志。

我在县苏财委会工作期间,苏区财政经济来源,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没收的地主财产;二是设税卡;三是经济案子的罚款。

在财经政策方面:第一,不许侵犯中小商人的利益,在农村不准损害中农的经济;第二,不许侵吞公物公款,收来的钱、粮、物一律归公,并把其中的大部分给群众;第三,各机关费用要有计划,要计账,不准超支挪用;第三,严格财经纪律,执行“三大纪律,六项注意”,不准贪污盗窃,一经发现违犯纪律的行为,轻者要追回款子和财物,批评教育,重者要受纪律处分,甚至杀头。

分土地是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的一个重要内容。县苏维埃对土地改革抓得很紧,如何分土地按当时的土改法办事,土改法规定:一、没收一切土地,归苏维埃所有;二、一切土地由各土地委员会分配,严禁买卖;三,分配土地采取两个标准:一是以人口为标准,男女老少,平均分配;二是以劳动力为标准,强劳力多分,弱劳力少分。四,分配土地以乡为单位进行;五,耕牛农具,按土地分配的多少,酌情分配。分土地在全县搞得轰轰烈烈,只是在清乡团猖獗的地方没有分田。

一九三二年三月,天汉县苏维埃成立,过了不久,张一接任县苏主席,我接任财委会主任的工作,以后张一被当作改组派杀了,我就代理天汉县苏主席。

一九三二年夏,蒋介石调集重兵,围剿湖区,任命徐源泉为剿共总指挥。汀汊湖苏区遭到了残酷的围剿。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我天汉县苏维埃,由田二河转移到天门蒋家场。这时,我仍代理县苏主席,刘英任县大队长。国民党军队逼近横堤时,我们领导苏区党、政、军、民进行转移。我们经过花台柳河、灰埠头,走渔薪河,过张截港的浮桥进入潜江,向洪湖前进。

我们到了洪湖以后,各县转移到洪湖的游击大队都统一编进了红三军警卫师,我把部队交编以后,就专门搞后勤工作,每天带人从监利往洪湖运粮食运子弹。十几天以后,敌人重兵压境,包围圈越来越小,我红军部队为了跳出包围转入外线作战,就开始后撤,我由于搞后勤工作,不知道前方情况,被敌军切断了同主力红军的联系,后勤部的人员全部被捕。穿军装的红军被押到汉口反省院。我们许多人身着便衣脚穿草鞋肩扛扁担,反动军队以为我们是抓来的“伕子”,对我们不在意。当时,我和孙里甫、陈贻茂三人都被敌人抓到了“伕子营”,敌人要我们抬电台,一直干了十七天。后来到了襄樊,我们打听红军部队已转移到巴东。我们正想找部队的时候,正遇敌人遣散“伕子”,可以各回各地。当时到处都有清乡团设的岗哨,我们赤手空拳,到四川找部队不可能,只好拿着“民伕遣散证”作护身符,返回汉川,一天夜晚我终于摸回老家。我轻轻敲打着后屋窗户,小声呼唤我的母亲。片刻,母亲打开后门,认出是我,她挥泪如雨,家里的人原先听说我在洪湖牺牲了,现在一家人会面,悲喜交集,思绪万千。革命的道路,艰难曲折,严酷的斗争,还在继续考验着我们,我和妈妈的眼泪都饱含着对反动派的无比仇恨。

转战鄂南

一九三二年秋天,洪湖根据地的革命斗争受到挫折。许多同志牺牲了,我幸存着回到家里,面临白色恐怖,只好先在自家的地洞里藏了些时,后来我的父亲通过亲戚关系把我送到汉阳沌口,我在那里以砍柴为生,混到一九三四年。这时我姐夫陈光庭来看望我,他认为久住此地不安全,又把我转移到武昌梁子湖,以捕鱼捞虾糊口。直到一九三八年尾的一天,我打听到汉川党组织正在恢复,真是喜出望外,精神格外振奋。于是,我离开梁子湖赶回汉川,找到了县委书记夏昌云,感到无比高兴,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没过几天,鄂南特委书记何彬同志来到汉川找天汉工委,要求从武装上给予支援,天汉工委开始要程世杰去,他没有去。夏昌云找我谈话,决定恢复我的党组织关系,调我到鄂南,我表示同意,他又同我一起与何彬同志见面。何彬很高兴,当即写了一个小纸条给我,作为组织关系介绍信。我把介绍信缝在夹袄的衣角里,就起程了。来到鄂南,在武昌宝福祠找到李平同志,接上了组织关系,他分配我作建立抗日武装的工作。

到鄂南不久,我曾先后两次回汉川,想找一点武装,支援鄂南,但当时掌握武装的周干成已经变质,他抽鸦片,娶小老婆,根本不愿意到鄂南去。因此,两次都是空手而归。

我再次回到鄂南时,正逢何彬同志也回到了鄂南,李平同志告诉我们:武昌有个县大队,一直是倾向我们的,大队长叫邝公仆,有三百多人枪,伪军方步州要吃掉这个大队。要我们一定想办法,把武器搞些过来。我和王源同志通过关系从这个大队里,搞到一条轻机枪,两条驳壳,十条步枪。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我们把武器运到湖边,找到一条船,装上武器。我坐在桅杆下面,拿着一只上了膛的手枪,监视前方,王源坐在船上,也拿着一只手枪,掌握船舵,我们顶狂风,战恶浪,天不亮就到了湖对面的目的地青山咀。青山咀下面有一座古庙,庙前有棵大树,我们把枪搂上坡后,给船老板三块光洋,叫他走了。我们把枪埋在大树下的一个坑洼里,搞了伪装。此后,我就在青山咀定居下来,以待时机,准备用这些武器拉队伍。

一九四○年,抗日锋火燃遍鄂南,我们成立了鄂南干部挺进支队,我任队长,李平同志任政委,我们挖出埋藏的枪打游击,在一次伏击日寇的战斗中,我挂了花。我在养伤期间,任金水流域工委书记,兼作统战工作,国民党刘佐龙的部下丁南平是汉阳人,我用老乡关系同他接触,宣传党的抗日救国政策,动员他同我们一道团结抗日。在党的统一战线政策的感召下,丁南平同意收编。一九四五年四月,我的伤已好,组织决定叫我带三十条长枪,两条短枪将丁南平部收编为新四军第五师鄂南沿江第一挺进支队,丁南平任支队长,我任政委。在这期间,我们南征北战,打了很多漂亮仗。有一次,我们打了日本人的一百三十条盐船,消灭一个连,缴枪百余条,活捉四十八人。

到了一九四五年冬,党派我任鄂南工委书记,这时我的家住在咸宁宝塔下,地方偏僻,条件极好,汉川很多同志都到我这里隐藏过,孙锡章、孙国栋、熊映庭、王金辉、李知本、彭怀堂、张才保等二十多人先后都到我这里来住过,其中李知本、孙国栋住的时期最长,熊映庭等人,也是我通过鄂南党组织的努力,帮助转移的。

革命斗争的历史,是一部阶级斗争的血泪史。谨以此文献给死难烈士,以寄哀思,告慰忠魂。现在党中央领导我们开始了新的长征,我们这些革命的幸存者,寄希望于年轻的一代:要牢记艰苦岁月的腥风血雨,牢记创业的艰难,胸怀大志,为早日实现四化作出贡献,让那些为着我们今天的幸福而献身的烈士们哭眠九泉。

(汉川县委党史资料征编办公室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