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勇善战的周志坚将军

周志坚(1916-2005)


周志坚,1916年12月出生于湖北省大悟县夏店镇周家湾村。1929年3月参加红军,1933年3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从此开始了他戎马倥偬的革命战斗生涯。在历次战役战斗中,他足智多谋,指挥果敢,骁勇善战,善打恶仗、硬仗,不怕牺牲,人称“铁将军”为推翻“三座大山”,实现中华民族的独立和人民的解放建立了不朽功勋。195年他被授予中将军衛,曾荣获一级八一助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2005年6月9日病逝于武汉,享年89岁。

周志坚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战斗的一生,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一生。在他七十多年的革命生涯中,留下很多动人心魄、脍炙人口、极富传奇色彩的革命战斗故事。下面仅撷取些片段来展示一代将军的风采。


千里奔袭,威名远扬


1941年“皖南事变”爆发后,中央宣布重建新四军,周志坚任新四军第五师十三旅旅长。他上任后的第一仗便上演了部“兵贵神速”的好戏。他的打击目标是敌一个支队。为出其不意快速拿下敌军,周志坚采取长途奔袭战术,全旅一晚急行军几百里。当周志坚的部队到达狮子山时,敌兵オ刚刚起床。周志坚一声令下,枪声大作,仅半小时就结束战斗。敌人被全部缴械,敌兵副大队长被俘时,尚未起床。此后,周志坚所带的13旅越战越勇,屡战屡胜,不出两年就成为大别山一带令敌闻风丧胆的部队。一次,敌军的一个团与13旅不期而遇,敌方指挥官大声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13旅一战士回答:“老子是13旅的,难道怕你不成!” 敌军官一听是13旅的,连忙大叫:“别打了!别打了!我们缴枪投降还不成嘛!"


神奇“点名术”,瓦解敌心智


周志坚在任13旅旅长期间,独创了一个著名“战术”“点名术”。据说只要是姓名被点到的敌兵,魂儿都可以摄去。这神奇的“点名术”还得从周志坚打保4旅一战说起。

1942年8月下句,国民党39军开进鄂东,企图配合保4旅进攻大悟山根据地。8月30日晚,周志坚率39团先歼灭保4旅一个营,次日又率38团向金鸡岭、王家店的敌旅部攻击。战前,周志坚交待38团团长曹玉清说:“攻击保4旅旅部只是诱饵,要活打不要死打。”曹团长问:“咋活打?”周志坚于是面授机宜:采用“点名术”。38团战斗打响后,攻势极其猛烈,保4旅旅长蒋少瑗吓得急忙出逃。当他们急急逃进一个偏僻湾子惊魂未定时,尾追而来的38团战士突然堵住了房门,开始了“点名术”。结果,眼随蒋旅长刚刚逃出的官兵们乖乖缴枪,个个举手出来投降。战士们追问:“谁是当官的?”两个小兵眼瞅着蒋少瑗,吞吞吐吐不敢回答。此时,累得口吐白沫的蒋少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就是蒋少瑗。”蒋少瑗被活提后,新四军5师《挺进报》记者问他:“作为败军之将,你有何感觉?你们部队为何垮得这么快?”蒋少瑗回答说:“当然是你们厉害啦,特别是点名术呀!这一点名,谁扛得住呀!你们的政治工作做得好,政工干部也冲锋在前。我们不行,部队里虽有训导'部门,但都是卖狗皮膏药的,那一套没人听。唉我算是知道了,跟你们打仗,我们总是打不赢。”说着,蒋丧气地低下了头。

几仗下来,周志坚这神奇的“点名术”就出了名,加上《挺进报》的宣传,就更神了。等传到老乡耳朵里时,人们纷纷说:“厉害啊!13旅有个摄魂儿的点名术,点着谁的名,谁的魂儿就被摄去,谁就死。”结果,先是地方保安部队获知这点名术的历害,接着国民党正规军39军也得知新四军13旅的“秘密”武器一一点名术。于是,国民党士兵在战场上一被点名,就慌忙扔枪,生怕自己的魂儿被摄去。投降之后,他们还恐惧万分,直找13旅的战士们要“解药”吃。战士们哪有“解药”,说“这宝贝儿,我们可没有,只有周旅长独个儿有。”怕死的敌兵又缠着战士们去找周旅长,周志坚哈哈大笑说:“解药早就给你们吃了,在你们当俘虏的第一餐饭里就放了。”这下俘虏们才放下心来。

不久“点名术”之事让师长李先念知道了,把周志坚叫去,问:“怎么回事儿?我们共产党可不能搞封建迷信啊!”周志坚笑呵呵地回答:“这是什么封建迷信呀!”原来,周志坚的“点名术”就是“攻心术”:战士们把敌人包围起来后,就一个一个点着他们的名字喊话,叫他们放下武器投降。战士们点名,能从团长一直点到排长、班长,一字都不差。在战场上,敌人被点到名,就形成强大的心理压力,心想连名字都被“八路”知道,哪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如果自己还和“八路”死抗下去,家里老少怎么办?于是只要是被点着名的人就“心理弱”,再一喊,就魂飞魄散,只好乖乖地出来投降。这“点名术”被蒋少璦和《挺进报》一渲染,又没详细说明是怎么回事儿,就以讹传讹,变成能摄人魂魄的“妖术”了。

周志坚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说,李先念不禁哈哈大笑说就这啊,还点名术!神经兮兮的,瞎扯。”周志坚笑着说:“这点名术也不是我们起的,是保4旅旅长蒋少瑗的功劳呢。”13旅政委方正平说:“他这番话也不是瞎说,是对自身经历反省后说出来的。他前后跟我们打了10多年仗,可以说是屡战屡败,越打越没信心,名字一被点着,就带头泄气啦。”


“六调周志坚”,歼灭蒋王牌


1948年10月23日,周志坚率领13纵向南进军,奔赴准海战场。在著名的淮海大战中,粟裕“六调周志坚”的故事就广为传扬。

一调周志坚:决战伊始,华东野战军瞄准国民党关内最大的野战兵团一一黄百韬第7兵团,决定先拿悍将黄百韬“祭刀”。一个月前,济南战役提前结束,率部急急前来救援的国民党第7兵团总司令官黄百韬获知济南确实已失后,率部逃回江苏连云港,随后见势不妙,向徐州撤退。于是,华野代司令员粟裕急令周志坚率13纵经侯迁间渡口急渡运河,向宿羊山、曹八集攻击前进,准备围歼黄百韬第7兵团。

二调周志坚:曹八集是徐州以东50公里的一镇子,是黄百韬兵团西撤的必经之路。因此,粟裕要求13纵迅速消灭曹八集守敌,攻占镇要点,他交代说:“周志坚,你要像一把钢刀样,拦截切断黄、李兵团的联系。”周志坚果然不负众望,像把钢刀一样截断黄百韬兵团的西逃之路,使其不得不收缩到陇海线的碾庄一带,成了“中之整”。随即,13纵转入村落攻坚野战。17日,围歼黄百韬兵团的战斗打响。华野4、6、8、9、13纵为围歼主力,其余部队打援。正当周志坚率领13纵国歼黄百韬之战打得难分难解时,蒋介石慌了,急令云集徐州一带的6个兵团驰援,其中,黄维兵团由蒙城进至宿县,李延年兵团、刘汝明兵团沿津浦路北援,其他兵团也倾巢而出。11月19日,粟裕急令周志堅撤出战斗,急进灵壁阻击李、刘两兵团援军。

三调周志坚:13纵立即急行军,赶去阻援。一天一夜后,当他们到达灵璧县禅堂集一带时,好消息传来:第7兵团全军覆没,兵团司令官黄百韬拔枪自杀。随即,13纵在江准军区部队配合下围歼灵壁城守敌。

灵璧城是敌人留在江淮军区的一颗钉子,也是华野在这地区开展大兵团机动作战的障碍。守敌为国民党12军238师和一个新兵团共5000余人。他们将主要兵力收缩到城内,负隅顽抗,阻滞解放军南下。周志坚决心以37师全部和39师115团、11团担任主攻,由西门左右两侧并肩突破:江淮军区则于东门、北门助攻;113团于城南钳制攻击,116团进至灵璧城西南的山阳集阻击可能来援之敌:112团、14团为预备队。24日黄昏,周志坚一声令下,发起攻城。109团3连,在火力掩护下,迅速扫清攻击前进的障碍,并把浮桥架好。1连进至护城河边,浮桥脱节,战士们来不及重新架桥,冒着敌人密集火力,不顾天寒水冷,涉水越过水壕,连续爆破成功,1班首先奋勇登上城头,一鼓作气,攻下突破口左右两侧的地堡,掩护全营相继突入城内。战斗至午夜,13纵4个多团突入城内,将敌分割成数块,逐个进行围歼。第二日早晨,战斗胜利结束,全歼守敌5000人,其中俘敌4400人。就在13纵结束灵璧战斗的清晨,粟裕又来命令了。

四调周志坚:原来,刘伯承中原野战军把驰援的黄维兵团包围于双堆集,于是北援黄百韬的李延年、刘汝明兵团开始回缩。粟裕命令周志坚追击李、刘兵团。13纵来不及吃早饭,就又开始出发。在追击途中,敌军飞机拼命扫射,妄图阻挡13纵前进。战士们冒着炮火不分昼夜急行军,追击三四百里,一直追到蚌埠城外,才刹住脚步。13纵追击李、刘兵团,蒋介石见“三路会师”又落空,急令在徐州主持“大局”的杜聿明率邱清泉、李弥、孙元良3个兵团放弃徐州,向永城方向西逃。12月1日,他们一开始行动,粟裕立刻命令周志坚率领13纵迅速向蒙城以西、涡阳以南挺进,截击杜聿明集团。

五调周志坚:周志坚接令后,又率全纵撒腿就跑,经过两昼夜的急行军,于3日晨到达蒙城以东、固镇西南陈集一带。他们正准备架桥渡过涡河时,又接到粟裕电令:西逃的杜聿明3个兵团已被包围于永城陈官庄一带,你们的堵拦任务解除,停止西进。13纵便在蒙城外集结待命。第二日,粟裕第五次调令周志坚:13纵归中野指挥,参加围歼黄维兵团作战,由中野1纵指挥,接中野2纵原来的防区。当夜,39师接下防地。接防后,13纵又改为由中野3纵指挥。3纵司令员陈锡联是周志坚在红四方面军11师时的老上级。此时敌人不知13纵已接防。天刚刚亮,敌85军两个师就向39师阵地发起疯狂反扑,企图打开缺口突围。39师最擅长阻击战,85军这次遇上硬对头了。他们从一个营到一个团、两个团,对39师的116团阵地轮番突击,可打了一整天,连对方的阵地也都没靠近。第二天,85军再度遭受重大伤亡,丢下400多具尸体和一些伤员还是溃退下去。13纵把他们完全包围起来。随后,13纵发起攻击,大炮可以打到黄维兵团防守地域中的任何一个部位。激战3天,先后攻占双堆集外围村落中的周庄、后周庄和阎庙子。

六调周志坚:12月10日,粟裕令13纵调归南攻击集团,由华野参谋长陈士榘指挥。这次调动周志坚,就是令13纵与南集团共同担任主攻,向黄维最后据守的双堆集发起最后总攻,彻底解决黄维。15日黄昏,13纵与华野7纵并肩向双堆集主阵地发起攻击。锋芒所指,黄维兵团全线动摇,慌乱中分成几路向西突围。13纵对阵的,不是其他军,而是陈诚的发家部队、蒋介石的五大王牌军之首18军,战士们勇往直前,猛打猛冲。战斗至16日凌晨结束,13纵毙伤敌4100人,击毙敌14军军长覃道善:活捉敌18军军长杨伯涛,俘虏敌军136万人随后,13纵前往河南永城县内休整。


五十个弹痕,无数个忠诚


将军的英名,是苦战、血战、死战换来的。看看战争在周志坚身上留下的累累伤痕,就知道将军的英名没有半点虚假。有一次,周志坚与友人一起游泳,他脱掉衣服,友人见他满身伤疤,数了数他身上的弹痕,说:“49个。”周志坚一笑,指着较为隐秘的一个说:“不对呢,还有一个没有注意到,应该是50个这50个伤口记载着将军身经百战,九死一生的经历,印证着将军身先士卒,不怕牺牲,对革命事业的无比忠诚!(胡秋漪)

周志坚领导的新四军十三旅旅部旧址

和大山寺保卫战纪念碑